生不必逢时
我想起《双城记》中开篇时的那句话:“这是一个最繁华的时代,这是一个最萧条的时代,我们永远在时代的夹缝里徘徊、挣扎、踌躇独行,天上地下人间更仿佛找不到一个立足之地。”而我却以为,不论生活在哪个时代,我们都该怀着宽恕与爱,去面对这个世界、去活着。
生活在19世纪的狄更斯,彼时改革初期,社会动荡,英国贵族与底层贫民矛盾激化,资产阶级戴着虚伪的面纱招摇过市,那算不上一个好的时代,换句话说,那并非一个适合文艺发展的时代。可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狄更斯并没有纵情歌酒,没有怀着绝望的心情自暴自弃,也没有愤懑、偏激、孤注一掷,相反,他给当时的英国开出的一剂良方是宽恕与爱。他创造了《双城记》、《雾都孤儿》,他写的不是革命历史,而是捕捉了那个时代的氛围,用一个故事告诉人们仇仇相报终无已时,流血只能造成更多的流血的残酷现实,只有宽恕才能拯救这个世界。仁慈如狄更斯看似最不适合那个阴暗的时代的,可是他却能勇敢地直面它,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化那个社会,在最不适合的时期里做出了最合适的壮举。
而在现代,21世纪的伊拉克,我仿佛又看到了这种力量——那个生活在巴格达的八岁少年卡马尔•哈希姆。他行走在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的那片土地上。有这么一句诗歌形容这个时代的中东:“山坡上的灵车来来往往,日以夜继。”没有少年的玩乐,没有吃得饱的热饭,只有硝烟与战火,长燃不熄,多少人在贫民窟、难民营里祈祷,来生不要再生在这里。可是,卡马尔并没有怨怒,他拿着相机记录伊拉克的点点滴滴和每一个温情的画面:老人坐在书店的门口阅读,太阳从棕榈树后徐徐升起,咖啡馆的门外摆着一杯免费饮料……这算是一个糟糕的时代,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孩子愿意生活的时代,然而,卡马尔用自己的微薄的力量去记录那些爱与温暖,鼓励每一个伊拉克人勇敢地、努力地活下去,这是在最不适合的时期里最合适的救赎。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生卒,可是,有不少人终生困于自己的生不逢时的怨叹中,郁郁而终。如那个错生在帝王家的亡国诗人李煜,如那个最忧愤了一生最终病死的贾谊……倘若他们能正视自己的年代,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一些什么,那么,历史是否会有所不同?
不论我们生在繁华的时代,抑或萧条的岁月,都应当拿出自己的力量。那不是残忍的力量,不是无情的力量,它或许微弱并伴随苦难,却能在深渊中带来光明,在坚韧中捍卫我们的爱——这便是生逢其时的全部诠释。
【点评】
作者强烈地针对大多数人常发的“生不逢时”的怨叹,十分鲜明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论生活在哪个时代,我们都该怀着宽恕与爱,去面对这个世界、去活着。抱怨于事无补、于世无用,化解人间苦难的只能是“宽恕与爱心”,别无他法。为了论证自己的观点,作者醒目地采用了两个典型的事例:狄更斯用作品感化社会、少年摄影者卡马尔用相机记录温暖。而不能像李煜和贾谊那样怨叹而终。文章正反论述,举例、析理,中心突出,观点鲜明,立意深刻,论证充分,结构严谨,语言缜密,大气高涛,是篇难得的考场佳作。点评:李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