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没有眼泪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要相爱用尽这一生。热恋中的少女一头金发,长长的打着卷散披在肩上,薄薄的嘴唇时不时地在爱人的耳边低语,品味着爱情的滋味;那一个小伙子白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常常深情地望着身边的爱人。他们在离莫斯科不远的郊外,许下了山盟海誓,让飘雪为他们祈祷,让白鸽为他们祝福。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小伙子拿起枪远赴边疆: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就这样,一对年轻的恋人便就此分开。

少女披着霞光伫立在那棵刻着两个名字的白桦树旁,望眼欲穿地向远处遥望,每天都守望在那里。任红色霞光拥抱着她,风吹乱她的金发;无数个黎明看着她满怀希望的走进那片白桦林,又有无数个黄昏目睹她流着失望的泪水打着沉重的步伐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儿。

噩耗声传来在一个午后,小伙子战死在远方沙场,眼泪从红肿的眼眶泛滥而出,嘶哑的痛哭声打破了午后的沉静,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有鸽子飞翔,白雪填补了黄昏的空白,姑娘在抽噎中不知不沉地睡去;

她来到了莫斯科的战场中,遍地的白雪被血染成了红色,血腥味飘浮空中久久不去,撕杀声在远处回荡,她在血泊中寻找爱人的气息,硝烟弥漫着莫斯科城的上空,看不见白鸽,她大声呼喊,但始终没有回应,踏着累累的尸首,终于找到了心上人,但倒在血泊中,衣襟被鲜血染红,她跑上前去抱住了他,他的身体还有淡淡的体温,双唇还在微微地颤动,她用力的摇摆着他,大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她的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睛,看她便微笑了,他为她轻轻地拭去了脸上的泪,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深情,然后伸开手臂指向天空,当爱人沿着手臂看去时,他失去了仅有的微弱的气息,抬起的胳膊沉沉地坠落下来,爱人紧紧地将他搂入怀念中,眼泪与雪、血融入大地,许久过后,泪水膜糊了她的双眼,她抱着他坐在地上,她看着远方,仿佛看到他的笑脸,听见了轻轻的风声,好像是他久违的情话,从远处再次传来枪声……

她被枪声从梦中惊醒,看不见自己的恋人躺在怀里。她再次步履蹒跚地走到那片白桦林看着天空依然仿佛看到了他的笑脸,听见风声也婉若他久违的情话,她看见在莫斯科城上空在硝烟中飘扬的国旗,仿佛爱人在轻轻地说:“亲爱的请你不要为我哭泣,我只是短暂的迷失的眼方,硝烟淹没了我的归途”。于是她擦干了眼泪,来到了莫斯科城,她成为一名女战士,将金发高高地挽起。完成爱人的遗愿——保卫家乡。战场的撕杀,心中的思念伴随着莫斯科迎来了暑光,他们胜利了。

莫斯科的上空不再有硝烟,她的脸上不再有眼泪。

时光飞逝,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她死时在枕边喃喃地说:“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墓碑的爱情和生命,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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