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度夜空

1

洋洋洒洒的二胡独奏。看看手表,9:45。

已是四月,风的犀利之处,大抵已被春所感化。

一个人,放学回家。漫无目的的行走,然后高呼:桃花盛开。行人的目光,从不同的方位扫射开来,最终落到我的身上。

一个疯子。这是包括我在内的想法。

闻声不见人,二胡声犹如夜访一条幽深的巷子;探索之中,难免有几分胆怯,意犹未尽。

阿炳的《二泉映月》,我习惯这么叫。虽说是一首古曲,且在阿炳演奏前已是广为流传,但我喜欢说成阿炳的《二泉映月》。

阿炳,或许会在今夜复活。

借用那个人的手,再现当年的盛况。

显然,城市里香甜过头的麦当劳,红绿交加的灯光,浓浓的汽油味会吓跑那个阿炳。

阿炳,不会再回来;

不能再回来。

2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醒着。

夜,已经深到不可救药。

想起前些年的一个令人可笑的故事:每天都在网上讲鬼故事的张震,最终被自己的鬼故事吓死。

那一天,张震照常讲着连自己都无法辨别的鬼故事。声色俱佳。

张震习惯关着灯讲故事。他总认为那样,才会有感觉。

故事的高潮,是死一般的沉寂,鬼就混在文字与张震的言辞之间。

突然有人敲响了张震办公室的门,那一刻他已经无法从自己的圈套中逃离。

挣扎,显然是多于的。

猝死。心脏问题;过度惊吓。

我不是张震,我们都不是张震。

但总会有下一个张震,我们之中。

不久的将来。

3

12:03。夜光的手表,清除的显示着时间。

家里的冰箱,又一次启动。压缩机的噪音,被无限的扩大。

外面的路灯,灭了一半。

我躺在家里,一号家属楼的4层的某个房间里。胡思乱想。

然而,有人睡在街头、楼道。忍受我们认为并不寒冷的春风。

不是有人,是有许多人。

这其中,大都是叫花子,或者傻子。

然而,水木年华也曾经睡过楼道:那个北京的某个大院的某栋楼的某个楼梯口之间。

许多年以后,水木再提及此事。

一脸的沧桑,一脸的笑容,一脸的幸福。

然而那一脸的泪水,没有人看见。我却看到了,看到了那藏在唱片里的泪水。

今夜,不知谁露宿街头;明日,不知谁将一脸的幸福。

或许,我即将露宿街头。

不久的将来……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爱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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