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界(一)

知了,娴熟地在窗外啼叫,凄凉般的寂静在校园里传荡。

铃后的短暂充斥,一切都变化颇大。突然的勃发,瞬息的停滞,宛如一苞含羞绽放的牡丹,娇艳凌人,却在艳丽中嘎然而止,凋谢下坠的花瓣,枯黄后,仍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味,香气弥漫。

潜藏的是一簇腐烂,落寞。任人蹂躏,粉碎后,随风洒脱。

“曾经在脚下的玩物,竟从我的脸颊滑过。”叶爿坐在花台边,伸手揉揉自己的脸,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仍处不解之中。

“喂,傻帽。你别那么恶心好不?”陈箨从花台边的小道走来,看着叶爿的举止,心有不悦。

“恶心?我怎么不觉得。”叶爿抠着鼻尖,装着不解的模样。

“你说你一个大男生,没事摸什么脸?还在花丛边,感觉就像一坨牛粪插在花丛边。”陈箨站在叶爿面前,一脸嫌恶。

叶爿面对站在身前的陈箨的一副臭脸。淡然的笑了笑,或许已经习惯了。

“好了,懒得说你了。陪我走走。”

“恩,去哪?”叶爿面对这种侮辱,毫无反驳之意,到是挺顺从的。

“学校就这么大,你想去哪?”陈箨独自向前走去,没有理睬身后的叶爿。

“喂,等等我。”

两人走在校园的林荫下,秋天悲凉的阳光,投在路上的裂缝里,滤过树缝,在路上影映成班驳似的骄阳。叶爿却如顽童般,与路上的散乱的枯叶嬉戏,踩上去,清脆的曲谱,逐渐的打印出来,“咔”的调,就是一曲的调,没有高潮,没有低落,平稳的浮过,只残留下一串的碎恋。落叶,碎后,会有一层薄纱,脱落后的外套,死亡后的焚烧,留下骨骼的骨粉,黏上水露,晶莹里的杂质,只为一层的灰朦,飘渺的踟躇,待碎阳落下后,已无踪影。

“喂,又是你们两个。”何琴从校门外走来,在距离两人5米处,不怀好意的打着招呼。

“怎么?不行?”叶爿转过头,看着何琴,刹时眼神里的鄙夷显露无疑。

“行,行,早知道你俩是GAY,”何琴盯着叶爿,读出了他眼神里的一切。而陈箨,则对何琴的来到不与理睬,但双眉却紧皱着,“我说叶爿,你那身材。咋不去做手术,和陈...在一起,也清白了嘛。”

“哟,怎么不说全名啊,害羞了?”叶爿一脸的不怀好意,眯缝着双眼,用奸诈这一词来说,再符合不过了。

“喂,不要说了,陪我去那边。”叶爿身旁的陈箨突然开口,拉着叶爿的校衣,走开了。

原地,何琴默默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皱着双眉,原本稍胖的脸蛋,被挤压在一起,白嫩的,羞涩的,愤懑的,挤压的面部,早已如同扭曲。滤过的碎阳,落在她的脸上,有一行的液体,晶莹的,悲怨的一行浊泪,缓缓的滑过脸颊。一双稚嫩的手,紧紧的握着,旁人不见的,是手中的“泪”,沾满了手心。

“原来手心也可以留泪,”何琴待在原地,自言自语,“陈箨,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还有你,叶爿......”

叶爿被陈箨拉走后,时不时的向后望去,碎阳的抚摩,滑过的泪,如星光的忽然的闪烁,只是一下,却让叶爿懂了她的心。

“陈箨,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过了点?”

“过?难道你忘了她怎么对你的么?”陈箨的语气中,蕴涵着愤怒,只是一丝,却已让叶爿感到不安。

“算了,那事都过去老久了,还想什么?”

“你不是常说"回忆,可以闪现"么?”

质问,属于朋友之间的,温暖的猜疑,和风轻飘飘的,从两人间的微小距离穿过,如一层尘埃,阻隔了两人。拂起的发丝,掉了,空中的发丝,似黑夜间的一抹,渺小到无视它。

“恩,”低声的回,轻轻的挑一下,注视着波动,“走了,要上课了。”

甬道旁,两位少年的,缓缓离开,印下的足印,短短时间后,如魂消散,湮灭后的浓烟,卷卷的翻滚,腾起的种种,风一拨,不见踪影,回味,只属于过去的将来。

“或许,只有离开他,才能使他开心吧。”叶爿的心里,从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想法。毕竟,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已经重演了很多次。“常常怪罪自己,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难道我的存在只能让他伤感?离开,只能逾越这一门槛,但也足够了。”

“箨,早快乐一天吧。”叶爿的心,枯萎了,紧缩成一团,血液停止了流动,一切都终止了。

轮回,在叶爿体内,只剩命运的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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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opar11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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