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没有蝴蝶般夺目的色彩,但她却有最美的信仰。
——题记
屋外是黑漆闷热的夜色,屋内是坐在八盏日光灯下昏昏沉沉的我们。慢慢的,原本寂静的教室开始骚动起来。原来是飞进了好多蛾子。身后渐渐响起了噼噼啪啪拍打的声音。
有人说区别蛾子与蝴蝶要看它们翅膀的形状。我眯起眼睛,却只看见灯光下一个个灰色的虚心小球,那是它们在奋力拍打翅膀时留下的光影。随着极轻微的扑倏声,越来越多的蛾子飞了进来。它们都像事先约定好了一样,一起飞向灯管,却无处落脚,飞离——休息——再飞向灯管。一次次反复,好像在做着什么好玩的游戏,乐此不疲。突然觉得,这么描述它们太随便。应该是:一齐飞向光明。无处落脚,飞离——休息——再飞向光明。这个游戏也并不好玩,被我们打的折膀断翅是筹码,被灼热的灯管烤死是代价。
脑筋伴随着它们一下下的撞击灯管清醒了许多。心里也仿佛有某种东西与灯绳一起摆动。曾经在我心中那么卑微的飞蛾都有信仰,对于光明的信仰。而且只有这一个信仰。这场重复再重复的飞赴,即不是视觉的盛宴,也不是简单的游戏。它简直是一个仪式,一种膜拜。这群飞蛾哪里是用翅膀飞翔,它们明明在用生命向信仰叩首。
一只断了翅的飞蛾落在了我的脚旁,我看清了它的残翅,虽然辨不清形状,可我却自始至终都认定它是蛾,而不是蝶。理由很简单,因为那个耳熟能详的成语:飞蛾扑火。只有飞蛾才会对光明一如既往的执着,即使被打在地上,折断了翅膀,还会抗争。虽然只是无用的旋转,可我相信它的心已经飞翔。生命于它只是一种形式,光明才是它的终点。
突然想起《潜伏》中余则成在得知他暂时无法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淡淡的一句话:“那只是形式,形式。没关系,信仰最重要。”是的,还有什么比信仰更重要呢?我望向窗外,即使什么都看不清,可我知道,那是南方,是我追寻的方向。即使像飞蛾一样,折断了翅膀,那也是属于我的光芒。把头转向屋内,我打开了一直不敢做的厚厚的练习册,不再昏沉。
分得清分不清飞蛾和蝴蝶又怎样呢?只要信仰,没有生命是卑微的。明天,我要在桌角摆上一支蜡烛,在心里对蛾子说:“飞吧。”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王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