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回忆

作者：孙柘

如果说，有了黑暗，才有了光明，那么我的眼眸，就能够看到花开的声音。

——因为旋律是回忆。

我选择了在这里——彩云之南，只为你被传颂的无限美丽。

站在玉龙雪山顶峰，我为被抛弃的寂寞哭泣。咽下最后一片燃烧得殷红的晚霞，我静静等待黎明降临。

昨夜的沆瀣幻化成了夜幕，蒙上我的眼，看不见星空。我就用这永无边际的黑，握着仅仅残存几根毛发的秃笔，蘸上它，写下泣血章节。印上盖章，我闻到了血腥。

书桌上几张泛黄的乐章，模糊得看不清乐谱，但我仍然用我没有血肉的手指在钢琴上狠命敲击，妄图谱出一曲新的神韵。然而，耳畔响起的，却是葬礼进行曲——难道这就是繁星的呻吟？低头，白色键盘上尽是斑斑血迹，黑键是给我的挽联。

命中注定。

我猜到，纸本上镌刻着《命运》与《英雄》。可是，我在怅惘。眼眶迷离。

女神在沽泸湖畔歌唱。我的灵魂苏醒，挣扎着逃脱了墓塚的魔爪。没有人看得见我，因为我只是没有肉体、虚无飘渺的魂——即使我还是一千年前的“人”。但我还有精，还有神，我立誓要将它们融合。我沿着歌声的足迹，越过一座一座充满失落和痛苦的古城。这一路，我踏实了千里泥地，踩裂了万里石林，震垮了百道铁索，斩平了无尽荆棘。我也吮干了浑水浊江，吸遍了人间的乌烟瘴气，最后伤痕累累地抵达天府之国。啊，女神！

呼声彻夜回响，荡气回肠。

只是我有话未言尽。我将生命作了赌注，只为寻找光明。我的灵魂为着一样的理想与光荣，却也依然凋零。我竟在用我完美的败北，修饰黑暗狂妄的维克多利？！女神啊，我心中的女神，我的墓志铭只要两句话——

我下决心用痛苦来做砝码

我有信心以人生作为天平

我还有个疑惑——人间常言“生命无贵贱”。那为什么，有的人死了，他的坟前总是寂寞冷清；而有的人独卧寒山，却有许多人洒下了诚实的泪滴？

我永不言弃的泪水点燃了我的心——它在燃烧，他在燃烧，她也在燃烧！这一生，我做了千年的失败者，但我下辈子还要做人！因为“人”有追求，一“撇”让我拥有遍布大江南北的足迹，一“捺”让我走过辉煌的历程！想起那些写满残酷、狡诈、背叛与虚伪的狰狞面孔，我深知鬼域的阴霾永不会散去。纵然我永远都会败在它们的刀光剑影下，但我只要想起那一段回忆，便听到了女神的呼唤。女神啊，我跪下来，我在向你虔诚地祈求——让我来世，再做一个大写的人！

我愿下地狱，用千年万年修炼的痛苦去创造一个没有黑色的天堂！

我相信有前世，我也坚信有来生！

蝴蝶泉边，回忆之歌在流淌……

我过去是人，我现在是人，我的将来，还会是人！

——尾记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东方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