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情

小序:

沛琦,才女,好古文,孜孜于此。记同学,数语即尽其相,所记之人如在眼前。与同事品赏玩味,皆赞不绝口,连呼“真才女也!”共稍作修整,录之。

录毕,再读,愈觉唇齿生香,以是记之。

2010年五月于家中

白蕊传

白蕊者,吾之同桌也。喜静,不苟言笑,偶有所发,止寥寥数语。发长,初视之与吾师授英语者淆,待更视,则明矣。脸圆,肤白,眼正中于款,俨然一姝色也。吾“大行不顾细谨”,偶有触其怒气,常以一笑止矣。吾多赘言,常不胜叨扰,与之语,蕊答,更与之,无声息,乃静专思主于书矣。

嗜英语,吾常闻蕊之嚷声诵矣。性勤勉,举班几无能及者。常埋头书本不止,不肯辍而就食。食之僻,竟不食荤肉,问之,则曰:“吾不曾发兴趣于杂味也。”由是余愈怪之。翌日,发金购一白味小吃,名曰“猫耳”,吾心生怪疑,乃诘之:“汝非食杂味者,具此等劳什子何为?”蕊不能言,遂笑而止矣。

蕊之心甚泰和,不尝有郁于胸,有一言常挂乎口,“无甚”、“无干事”。尝问其考场状态何如,蕊从容答曰:“无物可惧,是又非高考,惧何为?”其心之泰于此可见。

方是时,蕊正默默于此,查究书本,审谛之,为“地理”也。吾有感而发,书不尽意,聊表纪念,吾诚愿蕊之圆梦于六月,以慰彼日日之劳矣。谨盼之。

庚寅年四月二十二日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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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艳杰传

郭艳杰,不知何许人也,与吾同姓,初,甚异之,久之,已然惯矣。思甚敏,常有独到见解,班人莫能及。吾常与之辩,庶几败矣。郭与宏葛张者交好,如影之随形矣。常见二人出入一致,竟觉似一人,不觉掩口胡卢而笑,待其二人就坐,即正襟矣。

吾窃以为男生之诙谐,唯胡生孟强一人耳。胡孟强者,吾尝与之同桌而读,甚逗。今遇郭生,始信其应归于此类也。言语逊默,谦卑谐乐,寓情于形,辄俾人捧腹矣。某日,宏葛张者与之格,搏之奋然于屋后角也。肢体搏弈兼有柔道之术矣,待一人败绩,乃止。败者,往往郭生矣。吾入此班已然半载,室本寂然,因诸子取适乐也。若非尔等,班之枯味无聊赖者,可知矣。

吾尝问于郭,郭正色曰:“吾英语,差之极矣。奈何去年之举,英语止九十分耶?”吾大笑,既而曰:“是年将有大观矣。”谨愿郭金榜题名于中大,吾拭目以待矣。

庚寅年四月二十二日暮夜。

补注:

性温润,不尝动怒,班有泼皮泼辣者某,偶诘之,或不语,或颔之以过。如今之考试,某委郭托运其考具笔、纸等,先是,宏葛张者,乔君鹏者皆轻之,不予托运,郭不贰言,微颔首以应。彼与彼考场异而距离远,何其不便!郭乃帮之,其性温润贴然如是矣。

乔鹏传

入班伊始,即据一佳座,方翘然自乐,一女止曰:“此桌已然有属。”惊曰:“孰竟已居之?”曰:“一男生名乔鹏者也。”由是怏怏焉。

翌日,吾与诸生正醉然诵读,忽一男生至,诣步,急趋之吾前桌。此子高拔如松,一袭黑衣,头似小球状,颜色不曾有悦容矣。吾愕然,或曰:“此乃先霸居美桌者也!”初见止于此。

初谓乔讷于言,其后言语亦趋多矣。此生甚聪慧,尤善数学。尝求学于之,其不厌烦滔滔然讲之,或吾不明,则更讲,待吾明,乃止。由是吾之数理善于先是者,乔居大功矣。乔颇趋时流,常以一黑状物塞于耳,吾尝异之,问之“乃英语听力耶?”笑曰:“止流行歌辞耳。吾何奋勉至英语耶!”

乔慷慨极也,尝予友邦美食,不曾索矣。偶有低迷郁聊之际,待些时日,则重焕然也。乔曾言厦大之为最也,吾亦尝闻大学之风景秀者,唯厦大、武大耳。则吾诚待乔之登榜厦大之日也。

庚寅年四月二十四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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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昊传

车昊,牧班者也。其父位甚高,军气凛然。该生竟未承父荫,生得圆硕,未尝稍有军人之气,怪矣。昊力之大,班人莫能及。竟可托吾同桌于半空之中。

昊尤善英语,音之纯明宛然外夷。是故每每测英语,昊从容答毕,乃操一利剪剪甲,其声斫斫然,举场具疾,皆掩耳诟责。昊乃窃笑,未曾有所敛。昊绝类弥勒,悠哉乎养身性也。食不曾绝于口,竟数于堂间从容嚼食,杂味四溢,左右莫能止。嗜憩,常伏桌久时岿然不动,或怪矣,趋前审谛,乃正酣眠也。性豪侠,亦不曾有愤于胸。昊聪,非决然迷于书本者,而博取约观,畋猎萃然。昊勇甚,吾未曾见其有所惮也。闻昊慕北外,既然,祈其圆梦矣。吾窃以昊之豪侠气,必有以助其成也。不知昊之知之乎?

然则昊之秉气,其优耶?其劣耶?吾不能揣也。

庚寅年四月二十四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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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映梅传

吾之初识映梅者,在丁亥八月之望也。先是,吾闻其名,异甚。既而偶闻名之始源,竟父、母之姓汇也,即父薛母梅,则其得名是此不为怪矣。每闻诸生呼其名,窃以为雅之至矣。梅性温润,吾未尝见其愤者。偶有郁聊塞于胸,书之纸帛,及与之谈,即欣然乐也。梅之思论甚博,每与语则必有得。吾犹记一语妙绝,曰:“青春者,腕之风铃也。惟奔走如风,方能闻铃之斫斫然也。”吾每诵之,尝有清冥玄空之气扑面,心肺甘之久矣。梅语之妙,可知矣。

梅之奋勉,是年尤著。每过而视之,默默伏笔,乃至不饭。吾忧之,曰:“梅之默坐不就食,无乃劳心伤腹欤?”梅款笑语曰:“无伤乎,吾于家携果蔬,腹已果然。”

先是,吾闻梅之地理尚弱,尝条陈纲目,简述其要。梅甚德余,吾惭,盖余所为,乃些些小事,于梅之成无大功,而梅竟念吾之情至此。

与梅交游,已三载,濡其纯明,得益颇深。即为此传,聊表谢意,且录其淳淳情谊,以期久远。诚冀梅之金榜题名于六月,待其成,吾当诚谢神灵之佑,心亦得怡然之乐。

庚寅年四月二十六日午时。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vqi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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