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雪后

2007年3月4日,正值农历正月十五,一早便淅淅地下起了雨星,慢慢地,雨星变成了雪花,由小变大直至状如鹅毛漫天飞舞,洋洋洒洒。下午风越来越小,雪片几乎垂直往下落,仿佛为了拍电影而由人特意倒下来一般。赏灯赏月是不成了,关起防盗门,让电视、电脑和象棋伴随一家人度过一个元宵节。

翌日,推开楼门,竟满眼银装素裹,整个是一雪的世界!院里的私家车顶着厚厚的积雪被封住了,地面的雪不算融化成冰的仍足有一尺厚。街旁的杨柳树满是雪挂,成了冰雪雕饰的圣诞树;枝条压弯着,行人伸手可及;有的老枝断了,折伏于地;有的枝干尽管健壮依然不堪重负,深深低垂了头,枝与干的交接处被撕开了裂缝,露出了洁白的树的肌肤;弯下来的枝干全身裹满着冰凌雪挂横跨街道宛如童话世界里地下隧道的拱棚。空气异常清新,雪花因彻底荡涤了空中的污浊而异常洁白。街上几乎没有路,仿佛置身于林海雪原;车辆异常稀少,一辆小汽车满背着积雪走过,仿佛刚从雪堆里爬出;每一辆车都挤满了人,每一个站点都等着一堆人;豪华轿车不敢出门,出租车硬撑着摇摇晃晃,公交大客成了铁甲英雄,装到再也塞不进一个人为止,恰似吃得过饱的秋虫,懒懒地缓缓地爬行。车内站着的和坐着的都紧紧挤在一起,相依相偎,有的被挤弯了身子,只是默默努力撑住;有的彼此能闻得到对方的口气味也只是缄闭了双唇微皱了眉头,反倒使车内少却了往日的喧闹,多了几分迁就,平添了几分安静。路边也有徒步走着的人,在雪窝中深入浅出举步维艰,偶尔滑倒,旁边有人帮他站起,彼此相视一笑又奋力前行。各家店铺前都在紧张清雪,很快便立起了一座座小山;两位身着白大褂的少女不顾严寒在路旁堆起个大大的“白衣天使”,还精心为她戴上蓝色的小帽,系上蓝色的围巾;小孩子特意跑到大雪中踩出几个稚嫩的脚窝,也有的特意扑倒雪中,迸出一串娇憨的笑声;不着急上班的人拿出相机迫不及待地拍下雪中的一切……

玉皇山为雪袍加身而愈显凝重,浑江水因再度冰封而更加深沉。美哉,山城!幸哉,通化!

好久不曾见积雪如此厚重,如此洁白,如此赏心悦目;好久不曾见人们如此忙碌,如此惬意,如此相互照顾……

今冬看又过,大雪正逢春。好一场北国山城的雪!

2007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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