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蜷缩在被子的一角,不停地哆嗦着。我挣扎着起身,触了触额头,自觉滚烫,便静静躺下,向父亲求救,于是,一场爱与高烧的斗争便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我夹好了体温计,便躺在父亲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乞求母鹿的爱怜。家是一个小小的港湾,我的母亲尚未归来,父亲的怀里便会有无限的慈怜。但好梦并不长久,便听见父亲的尖叫:“40度!”,我的眼皮像被涂上了胶水,但又不能闭紧。我的双眼如同炭火,灼烧着我的心。父亲为我倒好水,又递了两片药给我,我顺从地喝了下去。父亲拍打着我,为我唱起儿时的小夜曲,唱着唱着,我的眼湿润了泪水像汩汩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久久难以入眠。终于,父爱打动了我,我坚硬的心如同中弹了一样,“哗”的一声碎成了千万片。我不再哆嗦,全身的毛孔大开,吮吸着父爱的源泉,我流汗了,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浇灭了我心头的火焰,也带走了我多余的体温。我的衬衣湿透了,被褥湿透了,连崭新的床单也湿透了,父亲见状,连忙为我换了衬衣,把我抱进另一层被子里,生怕冻着了我,我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再测体温,36度7,枕边一片湿。
父亲的眼红红的,他微笑着对我说:“你的体质见好呀!”他为我端来一杯热茶,我含泪一饮而尽,那水,甜甜的……
那一夜,我感受到了浓浓的父爱,人人都说父爱如山,但那如山般伟岸的父亲却给予了我似水的父爱,我泛舟水上,带走了无尽的忧愁伤感……父亲,我日夜想望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