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狗血的车祸剧情不想再多写，就多了森烁一句“小季——”而已。

醒来，发现在医院里。森烁跪在地上，趴在我躺的床边，睡得香甜。我刚想坐起来，肩部的刺痛让我又“呯”的倒下。森烁醒了，迎着月光，我看见她笑了：小季，好好地躺着，别动。出车祸了，知道不？

嗯。我说，你呢。

别担心我，老娘命大，没事儿。她说。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突然脸色苍白，瞪大着眼。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医生！我扶住她，大喊。随后，我被护士搀扶着，愣愣的看着森烁被送进抢救室。几点了？我问护士。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２点半。她说。

我坐在走廊里，等着，疼着。慢慢睡着了。

５点半，醒来。森烁！她在哪儿？我问身边经过的护士。

多少号？她冷眼反问。这……我无语。愣愣地，站着。

身边经过一个医生，我认出他是抢救森烁的，拉住他：森烁，在哪儿？

他指指监护室。谢谢。我回一句。

现在，一走路，脑子就晕晕的，很难受。扶着墙，慢慢走过去。

戴着长长的“象鼻子”，连接着看不懂的仪器。

一瞬间，眼睛模糊。

我进去，不自觉地跪在她的床边。晃着她。醒醒，森烁，醒醒。后面走来一个医生。小姑娘，做好心理准备，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再经这么一折腾，很不好治。说着，拍拍我的肩。我不动了，先天心脏病？不可能的，她从没有跟我提啊！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我笑了。医生，别开玩笑，我也是病人。孩子，真的。别难过了。医生走了，也把我带了出去。

不可能！我在走廊里，对医生的背影大喊。一旁的值班护士叽叽喳喳：果然是完了啊，唉。挺好看一姑娘。是啊，脑震荡害死人啊，你瞧她一副疯了的样子。

够了！闭嘴！我扭头冲她们吼。一边哭着，真的像个疯子。

跌跌的走在走廊里，呯的靠在墙上，很凉，特别特别的疼。慢慢地，滑下来，就像泪滑下脸庞一样。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我又笑了，不，是扯起了嘴角。泪珠滴进嘴里，咸，又涩。

森烁是我闺蜜，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在体育课上不由分说地拉她去打篮球。森烁，你怎么可以这样！

晨曦初露，很温暖。

我走进监护室，久久的坐着。看着显示她心跳的那个东西。

就这样看着，一直到那条线是平的，再也不变，还在看，然后，哭得撕心裂肺。

猛然醒来，在病床上。母亲在窗前通电话，时不时向我瞟来一眼，皱着眉头，总叹气，声音很低。我不知道，又有什么灾难等待着我。

母亲拿电话来：森烁妈妈，想跟你说话。

我接了。

小季……森烁，她还是走了……小季，别自责，不是你害的，真的……阿姨很感谢你，能陪伴森烁这么几年……别怪她没告诉你事实，她不忍心看到你知道后……的……情形……阿姨说到后来，终于忍不住了。

妈，究竟怎么了？阿姨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森烁有先天心脏病，四天前，你俩去散步，在胡同口遭遇了车祸，森烁明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但是……车撞向你的瞬间，她突然将你扑倒，车子把她的胃撞伤了，心脏病也发作了……后来……妈不再说下去。

７月１６号，上午５点。我淋着雨，去给森烁过生日，她家人也来了，比我晚。小季，你还记得，她是５点生的？森烁妈问我。

我点头。

脸上，亦泪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