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床

老家有一张床,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爷爷睡过,爸爸睡过,我也睡过……这张床简简单单,没有什么装饰,只是用木板拼装,两头各钉一根木棍,可拉蚊帐。经过了近百年的岁月,它记载着家族的点点滴滴。一个人睡,会很舒服,两个人睡,有一点拥挤,三个人睡,就载不动了……爷爷有三个兄弟,曾祖父早逝,当时爷爷才4岁,全靠曾祖母撑起了这个家,这张床也就成了爷爷他们三兄弟的榻了。不知过了多少年,爷爷也不知多大了,床渐渐发黑,支柱还断了几寸,才用上新床。

爸爸那一代,奶奶已生了两个女孩,两胎男孩,可还想继续生,第五胎出生了——还真是胎男孩。由于生活条件不好,何况要养五个孩子,只有爷爷一个人维持生计,只好又拿出了以前那张破破烂烂的床,架上了几块砖头,虽然有一点不稳,但还是能睡。五个孩子,每一个人都不受关注。爷爷忙,常常对家里事不闻不问,奶奶出去干农活,也没多管家事,两个大姑只能操持家务不上学,两个叔叔读到初中又逃了学,爸爸考上大学后,因经济条件困难也停止了学业。爷爷说:“孩子多,不好做。”爸爸上过学,说:“蓝天下几朵白云,很美!可当白云多而遮住了天空,那就显得乏味了。”

床一直随着时间流动,流到了我这一代,木板已经断了。小时候贪玩,也在上面躺过,因为只有我一个男孩,不再用这,不久就把它陈放在祖屋,让它伴着爷爷、爸爸和我的童年永远成为记忆。

有时回祖屋,在这逐渐朽烂的床前,记起长辈的话,我又想……[简评]:小作者借一张并不起眼的床讲述了家族三代人口的增减及生活文化水平的日渐提高,揭示了计划生育这一富民政策给人民带来的巨大变化。文章略有虚构,但合乎现实情理。笔法朴实无华又细腻连贯,读来浅显易懂又回味无穷,多处用了对比的写法,如:人口的对比,男孩女孩的对比,爷爷爸爸文化水平的对比,三代人思想认识的对比……(指导老师:林坤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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