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起了个大早,于庭前台阶上一边活动腰身,一边动员诸器官与我一起体验这份静谧。
早晨的空气总是清新的。时值仲夏,肌肤觉不得清凉,反倒有一丝温热。此时周围很静,每隔十数分钟,耳畔便听到一阵火车轰隆隆的声音掠过,校园外的马路上传来一辆四轮车急促饱满的喘息。
天空被薄绒被一般厚的云层笼罩着,使人心头感到一种舒畅。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从空中飞过,啁啾的声音很是悦耳。我爱听这种声音,就像爱听音乐一样痴恋。倘若有一天早晨,我没有听到鸟的歌唱,我的心中一定会空荡荡的。
我走到大家都极熟悉的花坛前,那里先前开放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但它们的花瓣依然不肯凋落,它们聚拢着,将“花蕊”紧紧地裹住。我没有悲凉的感觉,倒平添了一种悲壮。有一只大头蜂绕着它们飞了几遭,也许嫌玫瑰花花败香殒吧,它一刻也没停就走了。
花坛里东边那株剑麻花柱上的花已凋零殆半,此刻,我才留意到它的每一朵花都朝下开放,它的花色乳白,没有玫瑰花那样鲜艳夺目,也没有玫瑰那样富态华贵,它素雅高洁,没有尊贵之气。多么谦虚的花!
倒是那几棵一串红开出了紫色的小花,花不大,每片花瓣都像蝴蝶的翅膀,它的个头不足一尺,叶片呈淡黄色,缺乏生气,像个失血的病人。我的心头掠过一丝忧虑。
再看那些冬青草,我的心里顿时由忧虑变得焦灼了。它们的叶片卷曲着,很难再将它们与“翠色欲滴”联系起来,尤其是那些才长成的嫩叶,还未舒展,便黄萎了。这怎能让人不难过呢?看来,真该让它们美美地饱喝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