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沉沉的,太阳好像还睡着午觉,没有一点活力。我,站在学校大门口旁吃着我的晚饭。我的旁边是一个捡垃圾的老人。他发须皆白,饱经风霜的脸上被岁月犁出了一道道深壑;红肿而无神的双眼透露出丝丝无奈。干瘪的肚子也在“咕咕”地诉说着他的饥饿。瘦弱的身躯弯了下去,带着一个被人遗弃的塑料杯子又抬了起来…
突然,人群骚乱了起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城管来了。卖白吉馍的一边拼命地跑,一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仿佛后面有只厉鬼在追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害怕与无助;别看那个卖荷叶饼的叔叔瘦瘦弱弱的,一看见城管,好似耗子见了猫,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拉着小三轮车,拼命的跑。当时的场面怎一个壮观了得!卖菜的、买饭的、卖饼的、卖馍的,是见路就跑,见道就拐,见缝就钻。推的、拉的、扛的、拽的,八字跑的,埋头蹬的...好似日本鬼子进村似的逃。那速度,骑着刘翔也赶不上。
终究,一位卖鸡蛋灌饼的老奶奶,因年老体衰没跑掉,被一位腆着个大肚子的城管逮住了。那个城管全然不顾老奶奶的恶狠狠说:“要么,交50元的罚款,要么,东西留下。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奶奶为难的低下了头,于是,那个胖城管便开始搬东西了。那个老奶奶急忙说:“我交钱,我交钱…”她那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堆零钞,哆哆嗦嗦地递给了城管。城管查了查发现少1元,于是说:“不够!来,搬!”说着,他又开始搬了起来。这时,我旁边沉默以久的那个老人缓缓地走了过去说:“请等一下。”说着,他那龟裂的大手已经掏出了一张揉得破烂不堪的一元纸币和一个磨得发亮的五角硬币递给了那位急得直抽泣的老奶奶。“我要一个鸡蛋灌饼。”老奶奶急忙递给了他一个,红红的眼睛透露出无限的感激。
钱,是凑齐了,可是那个腆着个大肚子的城管,早已不见了踪影。
在我们只知用华丽的文字呼喊爱渐迷失的时候,又有多少真正宝贵的东西被自己不屑地丢弃。老人弓腰捡起的,难道仅仅是我们丢弃的垃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