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已经在那所村小教了三十多年的书了,也该休息了。为什么不呢?看看您获得过那么多的荣誉证书、优秀党员奖状,看看您整日咳嗽得喘不过来的情形,看看您那斑白的双鬓,您怎么也该退休享享清福了。难道您还放心不下我们这群小孩子?
我怎么会忘记,从家到学校那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条路要翻过一个陡峭的山坡,下一道长坎,趟过一条水沟,再爬上一个陡坡才能到校。爷爷,您每天要来来往往地走四次啊!有多少次,您的气管炎严重时,要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在路上要歇好十来阵才能到学校。爷爷,您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啊!可您却从没说一声苦,没道一声累。有时我明明能看清您眼角闪过的一丝痛苦的神色,可您只是咬咬牙,深咽几口气就过了。
爷爷,我知道,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也知道您充分利用四十分钟,两平方米的讲台,要我们认真做“人“。爷爷,我比其他同学更清楚地知道,您每晚每晚是怎样的呕心沥血。
记得那是一个寒风凄清的深夜,我被您那重浊的咳嗽声惊醒。爷爷,您竟然还在备课,可是时针已快指向一点了呀!我劝您先休息,明天再写吧!您却抚摩着我的头说:“莉莉,你先睡吧,今天王明他们几个应用题全错了。我再写一会儿就睡了。“当我再次被你那咳嗽声惊醒时,邻居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爷爷您怎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您,我终于明白了您教我过的那首唐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您不是春蚕、蜡烛,又是什么呢?
爷爷,我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