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雨,所想到的……

黑色的风夹杂着冰冷的雨呼啸而来,又或是我骑车冲撞而去。我知道雨具是挡不住所有雨滴的,所以我任凭它们袭来,向沉重的书包,向包裹了很多层的衣服,向空虚的双眼,向奔涌着另一种冰冷液体的心。之后,两种液体会聚,膨胀,胸口临近撕裂。

路是宽阔的,其间总有或白或黑的车,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飞驰而去,然后消失在地平线上,任凭我们敬畏、远望。这路远离繁华,保时捷和写字楼不会停留于此。视线移到路边,残破的小店,默默支撑起灰色天空。

雨滴落在镜面上,模糊了视线,扭曲了前方的景物。人说这样是危险的,所以我停下来认真擦了一下镜面。然后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唯一的改变就是,天空更加灰暗。看得清晰了,也就更沉重了。以致于总会莫名出现,那么多是,那么多不是。

路边的单车还有很多,都在风雨中竭力维持平衡。我看到他们吃力而认真的样子,失笑。蓦然想到,我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苦笑。平衡是很困难的,我们都在维持着可笑的平衡。如果没有平衡会怎么样?会输掉。输掉后会怎么样?会退出。退出后会怎么样?没有退出的人不知道,退出的人谈笑风生,真假难辨。于是也便继续平衡。

这雨是清冷的。北方的雨不同于南方的雨,就像北京的雨不同于伦敦的雨。地理老师说那是因为气候不同。我去问政治老师,她说不归她管。随后他检查我背诵“教育对社会的作用”,我按照教科书背得一字不差。他笑了,我笑了……

雨中,车轮总会溅起些水,留下一道残痕,或清晰或模糊。前方的车,有些水花大,有些水花小,每个都不同。有人专司评判,评谁的水花最大,判谁的水花最漂亮。听见这正统、权威有甚于史书的声音,我笑了。我没有泪流,没有沧桑,没有嘲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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