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爸爸打我，妈妈总是跟着起哄，毫不留情地把我提起来扔出家门。我站在门外哭着，心里恨爸爸，更恨妈妈。

那天，我把自己的房间折腾得乱七八糟。爸爸命令我立即收拾好，我却连头都没回。突然，他的大巴掌在我身上噼里啪啦地抽了下来，我的皮都要开花了。这时，妈妈冲了过来，双手猛地抓着我的双臂，边提起我边骂：“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走！”没几下又把我给扔出了家门。在妈妈关上房门时，我看到她那张紧紧绷着的脸上，没有怒气，反而有些紧张、担心，额头上还冒着小汗珠。

我望着那道厚重的、紧紧关闭着的铁门，一边抽噎着，一边奇怪着刚才妈妈的表情。每一次我被妈妈扔出家门后，爸爸便不再出来打我了，大概是怕在邻居面前丢面子吧。妈妈是不是怕我被打，才把我给扔出来的呢？我感觉自己突然明白了点什么，眼泪又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妈妈把我拉回屋里，吼道：“快吃饭！去上学！”我偷偷地往自己的房间看，房间已被整理得干干净净，那几支刚削好的铅笔静静地插在笔筒里。我慢慢挪到餐桌前吃饭，抬眼望着瘦弱的妈妈，心里暖暖的。

〔作者程功丰，地址福建大田县武陵八一希望小学指导老师陈天兴，选自《语文报六年级》１３５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