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生俱来都有一张面具。小时候,闹钟在时光的墙上滴嗒滴嗒,我的眼睛随着大人们的走动来回的转着。当我无聊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时候,却被一大堆亲戚围坐在沙发上,一张张笑脸看着中间的我——那明明是微笑,我却看的毛骨悚然,那种感觉就像兔子被老虎盯着似的,我不知所措的望向坐在一旁的母亲,母亲也笑着,“笑里藏刀”我默默的想着。一个亲戚忍不住寂寞先发话了“烟烟啊,哎呦,你看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边说边笑的摸着我的头,别的亲戚见状纷纷笑道“真快啊,都长这么大了”。“哎哎,烟烟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呐!小时候你和我多亲哟”。“可还记得你大叔公了,小时候我天天给你糖吃呢!”…………大叔你谁?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可是面对这么多问候,这么多张笑脸,尽管心里觉得不想笑,不想回答问题,但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也从“亲切”的口中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母亲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亲戚们被我巧舌如簧的嘴巴逗得花枝乱颤,客厅里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只有我知道,都是一张面具。我们的面具就像游戏里收集卡片一样,等级越高,卡片越多,越有经验。生活亦是如此,年岁越大,面具越多,也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带着什么样的面具。有时候,面具带久了,也就习惯了,时而高兴,时而伤心,时而窃笑,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的表情不再被自己控制,当别人叫我的名字时,我会不由自主的先摆出一张笑脸,然后回过头来,应一句“啊?”在心底问问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很简单,为了取悦别人。别人越喜欢你,表示你被大家认同的机会越大,那么你就不会被孤立,大家会容纳你,将你拉进这个人人都带面具的圈子里。面具带了一层又一层,我不敢去撕开它,因为我没有勇气。我怕当我坦然面对生活的时候,早已没有乐观的心思去感受它。生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