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老人

在除夕夜,我买好了东西推开店门,一股冷气扑面袭来。我搓了搓手,呼出一口气,前面立刻变得白茫茫一片,镜片上也被雾出了水珠。我拿出袋子里的奶茶,另一杯留在袋子里。我将它用两手握住,感受着手里不断传来的温度,喝了一口,感受又甜又暖的奶茶流入喉咙,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我继续往前走,路上遇到了一个拾荒老人。今天很冷,他穿的并不多,一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裤子和鞋子已经脏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一长一短,不合身的挂在身下,能看到瘦瘦的脚踝露在外面。帽子底下夹杂着丝丝白发,脸上的皱纹也皱在了一起,他手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蛇皮袋,也是很脏的,纠结成一团。此刻他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将一个饮料罐子翻了出来,放在他的袋子里,那个蛇皮袋里已经积攒了一小半。一阵风吹过,将他的头发吹乱了,也把他袋子里的罐子吹跑了,在地上哗啦啦的滚动着。他急忙去捡,佝偻着背,把罐子一个一个捡回来,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翻找。突然,他发现了一条围巾,很新颖的款式,看起来没有破损多少,只是脏了点,此刻却被丢在垃圾桶里。他把那块围巾仔细的看了看,笑了,把上面的灰拍了拍,然后把它收好放在军大衣的夹层里。做完这件事后,他好像叹了口气,也不继续翻找了。坐在路边,把他的蛇皮袋放在一边,他抬头看着天空。街的另一边有一群笑嘻嘻玩烟花的小孩子,他们的喧闹声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转头去看他们,和城市里那红彤彤的霓虹灯。一条路,分割出不同的人生,他的身影有点落寞。一辆货车经过,车灯妨碍了我的视线,等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没有看他们了,而是把头埋在手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上奶茶的温度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在过年的时候还不能回家的人,一定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吧。我想帮他,我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我飞快地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将家里的罐子都找了出来,还有一些用不到的小物件,都放在在垃圾袋里。还有一些用不到的旧衣服,挑厚实的拿,准备一起放在垃圾袋里,想了下,拿了一个新袋子把衣服放进去。购物袋里还有一些饮料,我决定就地解决。一瓶瓶的饮料被我喝下,碳酸饮料特有的辛辣味道,不断的刺激我的喉咙。还剩几瓶喝不下了,就一起放在了袋子里。出门前,想了想,把另一杯奶茶也带了下去,还有点热乎。我把那些袋子放在垃圾桶最上面,把衣服和奶茶放在垃圾桶边,然后飞快地跑上去。那个老人好像转过头了,也许没有,我跑的很快,气喘吁吁的,心跳的很急促,然后跑到窗帘后面偷偷观察。那个老人没有休息了,继续翻找着垃圾桶。他经过几个垃圾桶后,到了我的那个垃圾桶那里。他找到了我留下的那些罐子,将它们都捡了出来,把它们踩扁,然后放到他的袋子里。接着,他好像到了旁边的奶茶和衣服,有点惊讶,四处看了看,然后把它拿起来,在那里站了好一会。昏暗的灯光让我并不能看的很清楚,只是觉得他脸上的皱纹好像舒展了一些,灯光照耀下我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闪光,在窗帘后的我很开心并打了一个汽水味的嗝。也许他并不知道是谁放在那的,但是此刻,在这个晚上,那些东西可以给他带来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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