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也清明 乐也清明

今年三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天,我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行数人提着四川人挂青时一应具备的东西,从中江城出发,向老家悦来方向赶去。

这天,风和日丽,春荣景明。我们的小车一出凯城,便在青山绿水中的大道上潇洒飞行。透过车窗,我们目睹着一幅福嫩黄菜花和青翠麦苗构成的剪影向车窗后飞去,真有风景如画的感慨。大家一路上兴致极高,海阔天空,一路漫侃着。这似乎是有些与前去上坟祭祖的气氛不怎么协调的幽默。

而此时的我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我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一首无名氏的小诗:"天公无情最无情,不怜人间孝子心;为赚小可一掬泪,忍教清明雨纷纷。"仿佛清明之雨全由孝子之泪化成,雨与泪交融,泪使雨凄冷。淅淅沥沥,纷纷而下者,不正是孝子之心在落泪吗?

正在为天公不作美而又少年不识愁之味的我感到一丝淡淡的惆怅之时,爸爸突然叫我:"燕子,该下车了,你还在想啥?"我这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悦来的目的地到了。

我们一行人这才提着东西,越过一片开阔的田野,跨过一座弯弯的小桥,再绕过一座有许多农户,矗立着一座座小洋楼的村庄,向村庄后边的一座巍峨的大青山走去。

一路上桃红柳绿,小桥流水,麦苗葱翠,菜花鹅黄,一番良辰好景,美不胜收,加之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农家乐气氛更是使人沉醉。使人一路走来,如在画中,心旷神怡,妙不可言。

不一会儿,我们都在祖祖的坟前聚集起来,焚香烧纸,虔诚地祭拜起来。看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等老人们祭祖的那份神圣,那份庄严那份肃穆,我不觉肃然起敬!爷爷平时的风趣父亲闲时的幽默,妈妈惯常的泼辣......此时竟然荡然无存了。

看着眼前景,我瞬间似乎长大了许多。老前辈们平时风里来,雨里去,没有时间来拜祭地下的先人们,此时来了,就真真正正是当着亲近先人,与先人们对话,以表达对他们的怀念与崇敬,以寄托无尽的哀思!

没隔多久,我们祭祖、上坟的全部仪式就已告竣了。我回首一望,田野风光尽收眼底。那翡翠般碧绿欲滴地铺在天地间的美丽的绒布就是青葱的麦苗和一直漫上山巅的小草与绿树,在这绿色的绒毯上点缀着一块块方巾似的鹅黄丝缎的是黄得醉人的菜花。在这美丽的锦缎上还点缀着一些犹如西部牛仔般又带着几分绅士风度的小洋楼,他们正醉心眼前美景,带着几分潇洒,几分甜蜜地守护着眼前的画图。

不一会儿,我们再次跨过弯弯放的小桥,走向小桥对边的公路。小桥边的一户人家屋外几棵芭蕉,几树樱桃正点缀在流水人家的岸边。我不觉眼前一亮,好一处:"绿了芭蕉,红了樱桃,醉也逍遥,乐也逍遥。"的人间仙境啊!

"爸,怎么刚才您在祖祖坟前的那般庄严肃穆劲儿又没影了呢?"我突然向爸爸发难。只见他怔了怔:"这你就老土了吧!刚才的庄严,哀伤那是我们用来寄托哀思的!这会儿祭祖完了当然该乐啦!这正印证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看该叫做:"哀也清明,乐也清明!"

好一个"哀也清明,乐也清明"!我真佩服爸爸。这时天空突然飘过一团团银棉似的白云,在这湛蓝的天幕上,那银棉似的白云呀仿佛已经醉了,不然它为何像要融化在蓝天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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