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深夜,夜幕降临之时,当所有人都沉睡在梦乡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渚清清不断地在暗示自己,不能多想,不能多想,明天就要考试了,今晚一定要早早睡。但这却不管用,下午班主任的话依旧在耳边响起,刺激着她的大脑。许晴是渚清清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从幼儿园开始,再到小学,初中都是一起上的学,原本以为她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不料,在初二那一年,多年不归家的渚爸爸下海经商不知撞了什么运气,连接了好几个大单子,收益暴增。于是,渚爸爸大麾手笔,在省城买了套房,把渚青青一家接了过去。从此,就与仍在乡下的许晴断了联系。渚清清与许晴再次相遇是在高二下半学期,那时候,渚清清是作为转校生来的。彼时的两个女孩已不见当年青涩模样,在大礼堂上初遇时,匆匆而过。再见,是渚清清上台演讲时,从容淡定,吐字清晰,像极了当年的伙伴,于是,大会结束后,许晴拦下了她,抱手目视着,肯定地说,你是渚青青。毫无疑问,渚清清也在许晴拦下她的那一刻认出了她。一如当初的火爆性格,从小就吃了不少亏,没想到长大了也不见得改。她们又开始了吵吵闹闹的生活,一本正经地读唐诗宋词,却在老师走后把新出的李钟硕的杂志津津有味的看着。每天重复着,乐此不烦。除了玩乐外,两人都是顶顶的学霸,所以,就算她们小打小闹,只要事情不严重,老师也是由着她们去的。只是,她们的友谊,在有心人的人言蜚语中,磕磕碰碰,走得不太顺畅了。渐渐地,在学校里,有传言,许晴是依附着渚青青,对她虚寒问暖,是因为渚清清是条大腿——她家有钱。要不是看在这个份上,或许许晴根本就不会搭理渚清清。但是,那时两人对于此事态度都是——你家在太平洋啊,管那么多。事情的转折是在某天下午体育课结束后,许晴偷偷地把渚清清拉到一旁,问渚清清能不能借着点钱给她,急用,并且答应一定很快还的。渚青青问,多少?五千。那是第一次许晴借钱,渚清清二话不说,直接给她,并且告诉她说,这钱不用还了。但是,好景不长,许晴又一次问,渚清清还是什么也没问,借了。随后的几周时间里,许晴的出勤率越来越少,而且还时常上完半节课就逃了。有同学说看见她经常和外面的小混混在一起,抽烟喝酒,花天酒地。在学校里,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她一说话,准是问渚清清要钱。渚清清不相信同学的说辞,在她眼中,许晴是个乖孩子,怎么会跟社会上的小混混在一起呢。于是她想亲自去许晴家里刺探军情。许晴的父母热情接待了她,没有探到想要的,渚清清失望地回家了。不是家庭因素,那是什么?许晴一如既往的问渚青青要钱,渚清清一如既往地大方的给。但是,某天放学路上,她真的看见了许晴醉醺醺的从酒吧出来,她大声质问,问什么,回答的是一句冷漠的跟你没关系,不要管。渚清清真的是气坏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两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班主任下午叫渚清清出去谈话了,叫她跟许晴保持距离,她已经听不进劝了,下午时许家父母来过,跟许晴疏通过情绪,但效果不好。还说许晴差点跟她父母打起来了。这真的是这样吗?渚清清不知道,但内心里她觉得这不是真相。心事难以平复,渚清清一夜未眠。她想做解开这迷局。第二天,考完试,渚清清偷偷摸摸的跟随着许晴,病房里,许晴娴熟地帮病床上的老人洗脸,梳头,喂食,跟老人重复的说话,没有一点不耐烦。断断续续的聊天中,才知道,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的。许晴父母在闹离婚,老人没人管,许晴跟父母大吵后,才去酒吧喝酒,发现酒吧的服务员的工资挺高,想借此赚取医药费。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渚清清想,她一定会把原来的许晴变回来的。终于,她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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